张文彬
张文彬,作为西安事变的关键人物,曾担任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并先后出任中共中央驻杨虎城部的常任党代表及西安地下党的领导者。然而,学界对他在西安事变中所扮演的角色研究颇显不足。这种现象或许与张文彬于1944年英勇献身,遗留下的史料相对匮乏有关。实则,张文彬在西安事变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01、中共中央驻杨虎城部代表
张文彬,湖南平江人士,生于1910年,于1927年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他曾在红军第五、第七军担任政治委员,并在第三军团任政治保卫局局长,第十五军团担任政治委员,以及中共中央南方工作委员会书记和中共广东省委书记等要职。不幸的是,1942年6月,他因叛徒告密而被捕。次年8月,张文彬英勇牺牲,年仅34岁。斯诺在其著作《续西行漫记》中,赞誉他为“保卫井冈山的英勇无畏者”,并称其为“中共一流的青年政治家”。
1936年二月,中央红军跨过黄河东进。紧接着,当时担任十五军政治委员的张文彬被调任为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同年五月,东北救亡总会与西北救亡总会在西安宣告成立,前者被简称为“东救”,后者则被称作“西救”。为统筹协调各方行动,张文彬受命前往西安,担任中共中央驻西北军的党代表一职,同时肩负起领导西安地下党工作的重任。
1936年8月13日,毛泽东致函杨虎城,信中言道:“特派遣张文彬同志诚心诚意地前来拜访,恳请先生明确表达您的意向,以便我方进行全面筹划。若先生本着诚意加入联合战线,我方将竭诚协助,为先生及贵军解除所有顾虑与难题,确保双方均能处于无损而有益的境地。”
张文彬携此信,于8月26日悄然抵达西安。杨虎城委派他担任十七路军总部政治处的秘书,并安排他入住参谋长李兴中的宅邸。李宅位于张学良寓居的金家巷,周边设有警卫和车辆,出入既安全又便捷,便于隐匿身份。此外,杨虎城的宪兵营长及副营长均为西安地下党成员,他们直接负责保障张文彬的安全。
张文彬在西安肩负着两项主要使命:一是作为中共中央驻杨虎城部的党代表,致力于尽快洞察杨虎城的真实“意图”;二是担任西安地下党系统的领导核心。
02、谈判王菊人
1936年8月30日的夜晚,张文彬与杨虎城所委派的机要秘书、十七路军总指挥部政治处副处长王菊人,展开了一场首度正式的秘密晤谈。这场会谈在王菊人的宅邸进行,持续至次日8月31日方告结束。王菊人后来回忆道:“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张文彬便来我家中,与我们商讨了一些合作事宜的具体细节。”
一、双方应确保互不侵犯,恢复通商关系并解除经济封锁,互派人员并设立秘密交通站,实现情报互通。二、杨虎城提出,应立即在西北地区展开军事行动,并已形成相应的军事行动计划,建议召开我、张、杨三方的会议以解决此事。三、张文彬建议杨虎城应立即建立自己的政治组织,加强部队建设,并防范法西斯势力的渗透,杨虎城对此表示赞同。四、张文彬建议,毛泽东应严密组织西北军与东北军的交通线,避免两者之间发生横向联系,以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五、张文彬表示,在次日(2日)晚上与杨虎城见面后,将提供一份详细的全面报告。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杨虎城所提及的“军事发动”和“整个军事行动意见”不过是试探我方动向,避免与我方发生冲突。因此,张文彬计划顺应杨虎城的情绪和需求,在实现初步协议的基础上,进一步推动事态的发展。
最早提出“请以我、张、杨三方召开会议解决问题”的,正是杨虎城,他也是“西北三位一体”构想的最初提出者。而最先得知此信息并迅速向中共中央汇报的,则是张文彬。
03、杨虎城谈判
在第一部分,着重于措施的执行方面。9月7日,张文彬与王菊人进行了深入会谈,确保了杨虎城所同意的各项内容得以顺利实施,涵盖了军队驻防、民团管理、交通枢纽的选址、物资及人员的流通,以及电台通信等多个领域。整个解决过程进展顺利。
第二部分,涉及对杨虎城提议的探讨。1.鉴于十七路军所处力量与环境的关系,目前尚无法脱离南京政府。2.杨虎城表达了自己基于部队基础的考量,认为不能立刻与红军并肩作战,他倾向于采取“曲线救国”的策略,希望在将来能够再次会合。3.杨虎城期望我方能够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若不继续采取游击战术,那么国际援助也将更加可行。他进一步指出,甘、宁、陕地区是建立根据地的理想选择。4.当谈及国际援助的可能性时,他表现出担忧,既担心援助的不可实现,又担心援助仅限于红军一方。他还询问了援助的具体方式(我回答目前已无问题,所有抗日友军、所有联俄联共的武装力量均可得到援助,具体方式与方法将根据实际情况决定)。5.杨虎城还提到,他希望由张学良领导西北地区,但他对张学良部下的复杂性感到忧虑。6.杨虎城提出了召开三方会议及联合组建各方抗日政治核心组织的问题(我认为他这是在表明,一方面是在拒绝我们党的组织,并侦察我方与张学良之间是否有可能建立共同组织,同时他确实有意组织各方政治核心力量。因此,我回应说这至关重要,并希望各方共同努力,推动此事的成功)。
张文彬续在报告之中记叙:“王菊人透露,杨因疾病缠身——心脏病与虫牙痛交织——计划前往青岛、北平或上海休养数月,但尚无定论。似乎,杨是想借此病休来暂时躲避难关,观望时局的发展。”“目前,我正集中精力,确保实现他们承诺的各项具体任务。”
张文彬在报告结语中提出疑问:“我对于上述问题的观察与回应是否存在偏差?尤其是关于口头初步协议,其是否适宜?我们应如何推进并落实?针对蒲、吴等组织工委及其活动,以及共同抗日组织的构建,以及杨如真休养期间的工作方向等问题,应如何妥善处理?恳请给予详尽的指导。同时,希望根据当前形势,能获得新的指导方针。”
“虎臣先生已同意联合战线的构想,然而期望能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时机成熟,正是抗日救国、肩负重任之际,先生一言可兴邦,衷心期盼您能加速推进此事,西北各部亦望先生能施展大力,积极斡旋。特派张同志专程拜访,恳请先生指示一切。”
会面结束后,张文彬随即向毛泽东汇报:“我已经与杜斌丞有过一面之缘,他的表现令人满意。他不仅愿意向杨虎城一方施加影响,而且也愿意竭尽全力推动孙蔚如等人。杜云还提到,他有一位回族学生,目前居住在西安,我们可以利用这位学生,让他前往马鸿宾、马鸿逵那里进行活动。”
04、学生游行请愿的总指挥
“张、杨最初对游行持保留态度,担忧此举可能干扰他们的计划,以及学生可能遭受蒋介石的镇压而遭受牺牲。然而,在组织者的坚持下,张、杨最终不得不同意,并决定派遣兵力保护游行学生。”魁堂所提及的“组织者”,能让张、杨改变初衷,显然正是指的张文彬。
“在警察伤害小学生并引发民众义愤的时刻,张文彬迅速引导请愿的群众前往临潼,向蒋介石表达诉求。”
临潼,位于西安城外五十余里之处。据当年参与游行请愿的中学时代学生何尤回忆道:“在中正门外,各校师生再次整饬队伍,人数约有一两千人——由于宣布前往临潼后,部分同学悄然离去,队伍规模有所缩减——我们便沿着公路继续前行,朝着临潼的方向前进。”出城一两里,已过下午4点。
随着夜幕降临,众多学生因食宿无着而忧虑重重之际,平日里对学生避而不见的张学良突然现身。他深知学生们正饱受饥寒之苦,为了让他们能够尽快返回城中,同时防止可能发生的流血冲突,张学良毅然公开宣布了他那声名远播的承诺。
“游行队伍就地解散,当同学们返回学校时,已是晚上9点有余。”
在《中共党史人物传》中,对张文彬所领导的那次学生游行给予了高度评价:“那场游行,规模宏大,秩序井然,情绪悲壮,实属空前。此次请愿与游行,对张学良与杨虎城发起西安事变起到了关键推动作用。”尽管张学良当时心中充满激情,但他的决心不及杨虎城坚定,其中一个关键因素在于他对苏联态度的把握不够充分。正是张文彬及时发动的“临潼请愿”,促使张学良作出了最终的决定。
05、“中共一流青年政治家”
“中共的杰出青年政治家。”
投身于事变之中,往昔“西救”的负责人、游行请愿的领军人物徐彬如在回忆录中讲述了西安地下党介入西安事变的历程:“当夜12点枪声响起,‘西救’便着手接管了国民党陕西省党部。我们对需抓捕与关押的人员进行了详尽的调查。我们配合杨虎城部队,成功拘捕了杨镇亚,并迅速赶往马志超的住所,但马志超已先行逃离。”
杨镇亚,身为跟随蒋介石抵达西安的宪兵团团长,于12月9日亲自指挥宪兵,意图在途中拦截前往临潼请愿的游行队伍。若非张学良及时予以劝阻,学生群体恐怕将面临一场血腥冲突。
马志超当时担任特务处陕西站站长以及警察局局长。12月12日的清晨,按照原定计划,是西安警察和义勇队的检阅日。马志超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履行职责,却在上班途中察觉到了异样。他当机立断,以高价购得一名黄包车夫的车辆及其衣物。为了防止他人租车追踪,他还特意将一个轮胎故意放气。如此一来,马志超成功逃离了西安。
徐彬如的追忆揭示,张文彬不仅对事变的发生进行了周密详尽的筹备,更亲自指挥西安地下党投身于事变的实际操作。他一招出手,便直指敌方要害,迅速瓦解了陕西省国民党党部以及宪兵、特务和警察等核心系统和关键人物,为张学良与杨虎城迅速而顺畅地掌握西安局势提供了关键助力。
在西安迎接周恩来之际,张文彬的直接上司正是周恩来。当周恩来于12月17日乘坐飞机抵达西安时,正是张文彬亲自前往机场进行迎接。徐彬如回忆道:“张文彬亲自前往飞机场迎接总理。”而《中共党史人物传》中的记载则更为详尽,提及张文彬在机场迎接周恩来之际,“代表西安地下党组织向上级汇报了西安事变的详细经过,并阐述了相关人员的心态变化,提供了详实的第一手资料”。当时局势紧张,苏联对西安事变的公开批评激起了张学良思想的极大波动。张文彬的及时汇报消除了中共中央,尤其是周恩来心中的担忧与不安,为即将进行的与张学良的谈判提供了宝贵的支持。在周恩来与张学良、杨虎城、蒋介石进行谈判期间,张文彬亦全力以赴,提供了大量具体的协助工作。
西安事变,堪称秘密战线的辉煌之作,使得无数勇冠三军的历史英雄,被迫成为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即便张文彬先生已英勇牺牲,然而,他为内战的平息以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构建所做出的,至今鲜有人知的卓越贡献,是绝对不能被轻易遗忘的。
